2017年7月23日 星期日

萬般輪迴自作孽


昨天下午有午睡,滿以為晚上會睡不着,結果昨晚八時多就睡着了,而且還睡了十二個小時才起床。

離開房間時發現房門掛了一份當地的英文報紙,我一面拿着報紙, 一面走到酒店地下大堂的餐廳吃酒店提供的自助早餐。早餐雖然沒有煙肉、香腸之類歐陸式早餐之外,還算可以吧。餐廳有供應當地人喜歡的咖哩之外,最令我歡喜的還有很多芝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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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自助餐提供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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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的食物

吃飽早餐後,又回房間休息一回兒,十時多才離開酒店,乘的士到帕斯帕提那寺 參觀。那間寺廟其實在機場附近,所以的士車費我大概也心裡有數。

我問的士司機到那裡的收費如何。他建議我來回接送,他可以在那裡等我一個小時,收費1700盧布。1700盧布太不合理了,我就問他單程收費如何?他回答我要800盧布。

我心想我昨天從機場附近坐的士來這裡也不過是500盧布,而且我知道500盧布已經是比市價高出很多,他現在竟然還要收我單程800盧布,真的是太過份了吧。

於是我還價500盧布,他一面好不願意的樣子,但馬上見好就收,大家Happy,於是我就上車。

花了15分鐘左右車程,司機來到入口處,大喊管理員出來,大概原本我要下車買票吧,司機就吩咐入口的管理員走過來幫我買票。管理員 和 司機吵了一頓之後,他心有不甘的拿着我的1000盧布走到辦事處,然後又拿了門票和收據出來給我,我無奈的拿着門票,仔細看門票上的確是印着1000盧布的。
拿好門票後,司機還再駛進去,大約是幾百米的路吧,駛到盡頭才叫我下車。他說這裡就是 帕斯帕提那寺(Pashupatinath Mandir)。

司機依然說可以在這裡等我一個小時,當然收費依舊是1700盧布。但我說不用了,我不知道會在這裡看多久,可能幾個小時也說不定。但司機卻說這裡沒甚麼好看,頂多一個小時我就會出來。不過我依舊拒絕,司機只好 心有不甘 的開車回去。

 

的士司機
帕斯帕提那寺

 

我來尼泊爾最想看的,其實就是這間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定的世界遺產--帕斯帕提那寺,除了是加德滿都最古老 的印度教寺廟外,也是尼泊爾最大的火葬場。

或許大部份人也不知道,雖然印度 是印度教的發源地,但是印度教不是印度的國教,而之前尼泊爾是世界上唯一用印度教為國教的國家。有說約80.5% (約10億) 的 印度人的宗教為 印度教 。81.3% 尼泊爾人的宗教為 印度教 。其實兩者數字相差不遠。

印度教具有強烈的封閉性宗教特色,其中之一是因為它有 種姓制度。

簡單來說就是某些人自出生以來就是最高等的地位,某些人則是次等、某些人第三等 和 某些人是最低等的。我不知道剛才的士司機是否比管理員高等,所以可以命令他做事。可悲的是,他們世世代代都無法改變這個等級,社會上也無法改變這個體系。所以印度人 或者 尼泊爾人,生來即被視為印度教徒,外國人則不被視為印度教徒,也沒有後天 加入印度教的觀念。

雖然在這裡,只有印度教信徒 才被允許進入 帕舒帕蒂納特廟,而那些不是 印度教信徒的遊客 只能在河對岸遠遠地觀望寺廟。但因為這裡可以看到 難得一見的屍體火葬儀式,所以即使只能在對岸遠遠觀望,也吸引多遊客來這裡參觀。

剛到達不久,就有一位自稱「學生」的中年男人 走過來和我談天。他首先用英語跟我說:「對於我們印度教徒來說,死亡其實不是一種恐懼。相反,死亡是另一種生活的開始,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所以在這裡拍照是被允許的。我們不介意你們拍照。」

想不到我聽英語的能力好像提高了不少,雖然他有南亞人的英語口音,但我竟然聽得明白他說的每句話。

為了肯定自己沒有聽錯,於是我再問他對於拍照是「allow 還是 not allow?」他回答我是 allow,於是我就更加安心的去拍照。

後來他說可以帶我參觀寺廟 和 講解寺廟的歷史等等,不過都被我拒絕了。因為旅遊書上就有人投稿說:『在這裡曾經被自稱是學生,其實是導遊的熱心男人講解和參觀,起初以為是當地人很熱心,所以主動給我們講解。但當參觀完畢,那位自稱是學生的人就會要求巨款的講解費 300美元﹗最後要報警求助。』為免麻煩,我還是拒絕這位熱心男人,幸而他也沒有死纏爛打。


在河邊野餐嗎?
小販

 

和印度不一樣,雖然也有這種在各大景點前充當導遊和小販的人,但尼泊爾人就不像印度人一樣 死纏爛打 。

其實旅遊書 和很多網友也有提過這裡是可以拍照的,一般情況下也沒有問題。唯一可能是若果你拍到當地人、特別是 苦行僧(Sadu),很大機會苦行僧會用非常流利的普通話跟你說:「一百塊人民幣!」

我走到橋上,剛好看見火葬正在進行。屍體其實被重重的乾草蓋着,根本一點也看不見屍體。

我聽過一個臺灣學生說,他自從插班到新學校後,不知為何每天都嗅到一陣陣甜甜的味道,後來同學告訴她才知道學校附近有一所火葬場,每天都不停的燒屍,而那種甜甜的味道,原來就是燒屍的味道。

我也聽過一個護士說,有一位身體嚴重燒傷的病人留院,而當時病房的全部病人也以為是誰帶了美味的燒烤食品進來病房。

所以,我也很有興趣知道,到底燒屍時所產生的味道,又會不會如傳聞所說的是一陣陣甜甜的味道呢?可是,即使我很努力的去嗅,也不覺得有任何甜味或香味。

普通話的「休息」的讀音,和廣東話「燒屍」的讀音很相似。但大概沒有人會得閒無事,放假「休息」時會走到火葬場去看「燒屍」吧? 可是,在這裡真的有很多當地人,看似無所事事的,有些站着,有些坐在對岸,一直看着人家舉行火葬。當然更多的就像我們這種好奇的遊客來到這裡拍照。

我知道,印度教相信,死後燃燒軀體、並將骨灰灑放河中,靈魂就可以脫離軀體而得到解脫。簡單清洗屍體過後,用布包起,放在緊靠河邊的平台上由四根原木搭的架子上焚燒,六個小時後灰燼被推到河裏,隨水而逝。

在這裡看到的巴格馬蒂河,河面不闊,大約是十至十二米左右吧,剛好大約是一架巴士的長度。河的東岸最頂層有十二座細小的寺廟,河的西岸就是著名的 帕舒帕蒂納特廟,創建時間可追溯至公元400年。

 

河的西面,帕斯帕提那寺
河的東西,上方有十二個白頂小寺廟

 

 

 

河面不闊,大約是十至十二米左右吧
橋的另一面

這時剛好一位懂普通話的尼泊爾導遊帶着應該是來自廣州的一家人來到, 尼泊爾導遊先命令的吩咐他們「快點走過來﹗」之後,導遊就對那家人說:「我們對岸呢,就是著名的帕舒帕蒂納特廟! 它非常有名 和 神聖,連印度的總理,也要來我們這裡參觀呢﹗」尼泊爾導遊一面自豪的對那家人說。

雖然我不知道印度總理是否曾經來過這裡,不過我就知道 尼泊爾的前國王就是在這裡舉行火葬的。

最令我震撼的,不是在於 左手面屍體正在燒,也不是在於右手面的班人正在幫另一具屍體在清洗。 最令我震撼的,就是在這些事情發生的同時,竟然有孩子們赤裸裸的跳下河流嬉戲,同一時間也有女人在屍體身旁用河水洗頭髮!


正在燒屍
對岸的人卻若無其事

有人用河水洗臉
加柴


另一副先人遺體
小販就很隨便的把垃圾掉進河裡

 

 

 

 

 

同時間有人把河水當作聖水
十二個白色頂的寺廟


排隊等洗屍體
小朋友就在河裡嬉戲


還以為家屬應該不是太激動
看得多就看淡了

這裡清洗屍體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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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上方的人在吃花生
猴子也看淡人間的一切吧


 


急不及待要洗頭?
濕婆神的林伽

參觀了個多小時後,我就離開了寺廟,走回大路,截了輛的士回酒店。上車後談好價錢,司機卻表示不知道我的酒店在那裡。(笑)
這個時候我又發揮天賦才能,指揮 着司機開往我入住的酒店。當到達酒店時,司機才恍然大悟似的。

回到房間又先洗一洗澡,把身上的汗水都洗掉。最高興的還是一回到房間,房間已經是涼快的。

不知是否早餐吃得太飽,直至中午還沒有肚子餓的感覺,於是我就離開酒店,走到大街北面的盡頭,也就是 前國王居住的皇宮。

關於尼泊爾,其實我有一件事也有點 耿耿於懷的是,當年尼泊爾還是 一個王國的時候我沒有到過,現在變成了共和國後我才到。
雖然 一個國家的體制是 王國 還是 共和國 ,對於一個遊客來說基本上沒有大關係,但我內心就是一直很執着這件事。
早在2000年,我就有意到尼泊爾旅遊。當年尼泊爾還是一個王國。到2001年6月,尼泊爾王室發生槍擊事件,自此尼泊爾王室聲望大不如前,而且尼泊爾共產黨 發動武裝勢力,控制了加德滿都以外的大部分地區,也令包括我在內的 大部份遊客卻步。之後2004年底,尼泊爾共產黨包圍首都,2005年國王宣布解散政府,之後尼泊爾共產黨和政府達成協議,放棄武裝抗爭,加入政府。隨後在2008年5月,尼泊爾制憲議會 正式廢除君主制,國王退趕出皇宮,從此尼泊爾成為一個 共和國。

對於那次 「尼泊爾王室槍擊事件」,我也略懂一二,由於事件曲折離奇,很多疑點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官方版本是這樣的:
事件發生於 2001年6月1日晚上,據說按傳統,每個月的第三個星期五(根據尼泊爾的日曆), 王室成員也會聚集在 皇宮舉行宴會,那天晚上一共有24位被邀請的客人,包括王室成員和他們的親屬。

就在當地時間晚上7時半,王儲狄潘德拉 首次出現在宴會上。晚上8時其他與會者抵達。大約8時半,國王 比蘭德拉 離開他的辦公室,並更換衣服後與客人一起加入宴會。

王儲狄潘德拉 喝了很多酒,隨後喝得醉醺醺的狄潘德拉 被他的弟弟尼拉詹王子 和 堂弟 帕拉斯王子 送回他的房間。
一小時後,王儲狄潘德拉 穿着軍裝,頭戴軍帽回到宴會,隨身還帶着HK MP5衝鋒鎗 和 M16突擊步槍,他首先向天花板和牆開槍,隨後向自己的父親比蘭德拉國王射擊。幾秒鐘後,狄潘德拉又槍殺了他的姑姑。然後他朝試圖阻止自己的叔叔 迪蘭德拉開槍,後來又槍擊了幾人。在槍擊期間,帕拉斯王子受輕傷,並設法用沙發保護了至少三個王室成員,其中包括兩名兒童。

之後,王儲狄潘德拉 走到宮殿的花園中,看到了母親艾西瓦婭王后和 他的弟弟 尼拉詹王子,並開槍射擊了他們兩個。之後,他來到一座通往宮殿的小橋上,並在那裏開槍自殺。

警衛開始救援行動,把傷者送到醫院。21時15分國王和王后在醫院被宣佈死亡。至當日22時,有8人被宣佈死亡。王儲狄潘德拉被送往醫院後一直處於昏迷中,沒有恢復知覺。但王儲並沒有即時死去,而是死於三天後,即是2001年6月4日上午才死亡。

當尼泊爾國民聽到這個官方版本時就覺得很憤怒,因為人們不相信 王儲狄潘德拉會親手殺死自己的父母,人們覺得 狄潘德拉是無辜的。

事件離奇的是,首先是 喝得醉醺醺的狄潘德拉已經幾乎不醒人事,連自己步回房間的能力也沒有,為何過了一個小時之後,換了套軍裝,拿起衝鋒鎗和突擊步槍去殺人呢?這是第一個疑點。

第二,官方指出 王儲狄潘德拉 當時是向自己的太陽穴開槍。當時 王儲狄潘德拉是拿着 HK MP5衝鋒鎗 和 M16突擊步槍的, 連小朋友也知道這兩支槍不是短槍,而是長長的槍,除非像 漫畫《one piece》主角魯夫的手一樣,或者 像《街頭霸王》中印度佬(dhalsim)一樣,雙手可以伸縮自如的話,否則基本上不可能拿着 長長槍管的 突擊步槍 來指着自己的太陽穴。

要是真的用MP5 或者 M16 自殺的話,打下顎 不是比 打太陽穴還要簡單嗎?

其次就是救援的醫護人員指出,王儲狄潘德拉是背部中槍,而且是30多發子彈。不過,我也不能想像 一個人 如何拿 MP5 或者 M16 開槍打自己的背部呢?

無論那一種說法也好,離奇的事依照 官方說法 用槍打太陽穴 也好,或者被 30多發子彈 打中背部 也好,竟然沒有即時死去,只是嚴重受傷 兼 昏迷 三天後才死去。

接下來最令尼泊爾人民不悅的,就是 當時自稱不在加德滿都的 前國王胞弟 賈南德拉,聽到國王一家被槍擊後,被任命為攝政王,馬上趕回加德滿都。王儲狄潘德拉 三天後身亡,他就馬上在 哈努曼多卡宮 加冕,繼承王位。

大多數尼泊爾國民 其實認為 這位前國王胞弟 賈南德拉 自編自導自演來 篡位,因而殺死了他的兄長 比蘭德拉國王、王儲狄潘德拉 及其家人後,他自己就可以繼承王位。

賈南德拉宣佈接掌王位,並宣佈全國進入緊急狀態,實行軍法統治,並推翻他的兄長畢蘭德拉在1990年推行的君主立憲制度。他這舉動引來國內強烈的反彈,後來尼泊爾各地爆發大規模反國王示威,也就是令他成為末代國王。印度教也好,佛教也好,有一樣叫東西叫因果關係,自作孽。

現在 皇宮 已經成為博物館,但開放時間每天只是由11時至下午3至4時,星期二、三 也會整天閉館不開放。

末代國王被踢出皇宮,唯一好處是我們這種庶民就有機會參觀國王的住所。到底,國王所居住的地方是如何呢?

進入 舊皇宮是要收費的。售票職員 沒叫我出示護照,只是問我 「where are you from 」後,我表明我是 「Hong Kong」。

售票員認為 香港是屬於 中華人民共和國 一部份,也由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的入場收費是 和 南亞區域合作聯盟成員國的公民一樣,所以只收250盧比。若果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 或者 南亞區域合作聯盟成員國的公民,則要收取500盧比。

買了票之後,就需要安檢。由於我知道參觀舊皇宮時不可以拍照,若果有相機 或者 手機,則必須要寄存。所以我在來參觀之前,把背包、手機 和 相機也放在酒店房間內。

我除了錢包外,就空手進入舊皇宮參觀。除了有 國王、王儲的睡房之外,還有預備給外國元首入住 和 他們開會等等的房間。

老實說,我對 舊皇宮是比較失望的,除了原來整個舊皇宮面積不大之外, 國王 所居住的地方也不是很富麗堂皇。難聽的說句,我現在入住的 酒店,也比起 前國王所居住的舊皇宮還要富麗堂皇,房間還要大。

後來我才想起,原來我入住的酒店,根本就是拉納家族的宮殿改建而成的。

最後參觀了皇宮外的花園,也是當日皇后被殺的地方,附近牆身還有子彈的洞。雖然烈日當空,不過在這個花園,我感到陣陣寒意,身體很自然的感覺有點不舒服,於是急急離去。

失望的離開舊皇宮,走回酒店休息,之後我就一直留在房間看小說。我剛好讀到 日本作家沢木耕太郎 所著的《深夜特急》,作者70年代時就到過 加德滿都。而在 60年代中期至70年代,那個年代聽說是嬉皮流行文化最頂盛的年代,而尼泊爾因為物價低廉,所以就成為傳說中的嬉皮天堂。

過去許多歐洲背包客從歐洲沿著陸路,一路坐火車 或者 巴士來到亞洲,最後在這個物價低廉、風景宜人、氣候舒適的尼泊爾停下來。他們抽煙、抽大麻、酗酒,在這裡放縱自我。

嬉皮們棲息在杜爾巴廣場和附近因嬉皮獨特穿著和行徑而得名的奇異街(Freaky st.)。嬉皮們 喝醉、或者被藥物控制,就直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這樣的行徑聽來自由開放,卻聽說造成尼泊爾許多治安上的問題。


的士司機
舊皇宮博物館

晚上六時半,我離開酒店,走到大街上一間叫 Marpha Thakali Bancha Ghar的餐廳吃晚餐。餐廳位置其實不太明顯,位於地底位置,若果不是外面有廣告牌指示,我也不知道這裡有一間尼泊爾式餐廳。

不知時間太早還是甚麼,進去之後,沒有其他食客,只有店主一家人坐在餐廳中間看電視。店主女兒看見我坐下,就不停的笑着拿菜牌給我。我看了餐牌就決定試試尼泊爾式的 手抓飯(Dhal Bhal Talkari)、一碟尼泊爾式的蒸餃子(Mo Mo),還有一支可樂。

店主的女兒,看起來年紀也不輕,樣貌 就像 電影《作死不離三兄弟》中,Raju家中的那位嫁不去的姐姐一樣十分相似。不知道在南亞,嫁不出去的女性的樣貌是否都很相似。

我一面吃飯,這個 其貌不揚的女兒一直在我前方,眼不轉睛再加上含情脈脈、含羞搭搭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吃飯。簡單來說就是「心心眼」。

天啊,嚇得我三扒兩撥急急的把飯吃完就結賬離去。離開前,店主女兒還問我吃得飽不飽,可以給我免費再添飯之類。我心裡想,我看見你這樣子看着我,我已經飽得想吐了。

Marpha Thakali Bancha Ghar的餐廳
餐廳裝飾

 

 

 

手抓飯(Dhal Bhal Talkari)
尼泊爾式蒸餃子(Mo 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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